元宇宙在经历2021年至2022年初的热度高峰之后，产业关注度持续下降，加上一些“大厂”纷纷裁员，业内唱衰之声不断。结合对当前产业环境的判断，笔者认为元宇宙产业并未衰落，它只是被拂去前期积淀的“泡沫”，进入筑基时代，从而为未来发展奠定坚实基础。
热度下降：“泡沫”期快速结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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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业经验：“泡沫”破裂速度持续加快
根据Gartner的技术成熟度曲线，新兴技术均会经历技术萌芽期、期望膨胀期、“泡沫”破裂谷底期、稳步爬升复苏期、生产成熟期5个阶段。
根据对既往20余年信息通信产业的热点跟踪，新型技术从期望膨胀期进入“泡沫”破裂谷底期的时间不断缩短。例如，2000年前后的互联网，这个时间段长达4~5年；2010年前后的云计算、大数据，这个时间段缩短到2~3年，而2015年前后的物联网、区块链，这个时间段又进一步缩短到1~2年。
造成“泡沫”加速破裂的主要原因是供需两侧基础能力持续放大，加快了技术验证的进程。具体而言，在供给侧，随着云网基础设施的规模化，新兴技术能以更快的速度被打造成可供市场检验的商用产品；在需求侧，“数字化”人口和企业的规模不断扩大，企业可迅速验证市场对于新兴产品的接受度，并制定下一步市场策略。
“泡沫”破裂：标杆企业收缩产品线
对于元宇宙热度下降，可以从两个方面进行审视。从社会层面看，产业关注度持续下降。根据百度指数的统计，元宇宙在2021年到2022年初形成了若干次关注度高峰之后，热度持续走低，在2023年，更是被生成式预训练Transformer模型（GPT）的光芒所掩盖。
从产业层面看，标杆企业短期营收承压，开始收缩以中短期盈利为目标的产品线。首先是Meta，在2021年10月宣布“All in元宇宙”的战略之后，其元宇宙业务接连亏损，2022年亏损137亿美元，2023年上半年再度亏损77亿美元，并进行了1万人的裁员；其次是微软，今年以来微软关闭了AltspaceVR平台，裁撤了工业元宇宙部门，砍掉了MRTK团队（HoloLens的研发团队）；再次是迪士尼，该公司裁掉了整个元宇宙研发部门，且短期内将不再推出虚拟现实相关的产品；最后是PICO，在2021年9月被字节跳动收购之后，字节跳动向PICO投入了百亿元资金，但今年一季度PICO宣布裁掉四分之一员工。
筑基时代：产业着眼于长期布局
解读元宇宙：短期内无法完善的科技形态
针对元宇宙，目前业界达成的共识是，它并非是一个技术点，而是由多种新兴技术共同构成的科技形态。具体而言，元宇宙是一个多维的数字空间，是独立于人类世界的物理空间，但与人类世界持续交互，并且基于人工智能、云计算等技术，元宇宙可以不依赖人类，实现自我运行。也就是说，在人类的可见范围内，元宇宙是人类信息科技文明的终极形态。
因此，元宇宙不会停止发展，除非人类信息文明不再演进，但元宇宙短期内无法实现“从0到1”的突破，其发展还需要新兴技术全面成熟。根据清华大学的《元宇宙发展研究报告2.0版》，元宇宙需要Web3.0、人工智能等12种新兴技术支撑其实现各种功能和应用。随着这些技术的持续演进，业界预计，2026年前后将出现让人“初步满意”的元宇宙世界。表1展示了元宇宙所需的技术，以及部分技术要点。
表1 元宇宙的12种支撑技术
业内行动：着眼长期的元宇宙根基建设
尽管元宇宙“泡沫”期快速结束，但产业各方仍在通力合作，着眼长期布局，夯实元宇宙发展根基。
元宇宙产业政策持续出台，着眼长期发展。目前国内一些地方政府出台了元宇宙的专项行动规划，持续看好元宇宙的长期发展趋势。随着发展路径明晰、资源持续涌入，元宇宙技术创新和应用场景落地将加速。例如《北京城市副中心元宇宙创新发展行动计划（2022—2024年）》提出，力争通过3年的努力，培育、引进100家以上元宇宙生态链企业，落地建成30项以上“元宇宙+”典型应用场景项目。
标杆企业重点转向元宇宙基础层，实现长期布局。标杆企业并未放弃元宇宙，但不再追求短期盈利，而是为长远发展夯实根基。例如，苹果发布Vision Pro，其展现的技术底蕴作用远大于商业价值实现；Meta表示将继续加大元宇宙的投入，但重点将转向游戏引擎等基础技术；阿里云推出元宇宙的技术服务品牌“元境”，该品牌旨在强化基础技术建设，并对外提供服务；华为云发起元宇宙与Web3.0联盟，将长期推动元宇宙生态建设。
元宇宙关键技术持续升级，支撑长期发展。在人工智能方面，大模型将推动通用人工智能（AGI）时代的到来。在脑机接口方面，美国FDA批准Neuralink进行大脑植入人体临床试验，中国实现猴脑主动控制机械臂。在通信技术方面，全球6G技术研发全面推进，400G骨干网启动建设。
元宇宙资本投资，逐步侧重于长期技术研究。根据IT桔子公布的数据，2019年到2023年（前7个月），全球元宇宙产业风险投资的次数，分别为11、17、77、211和51。显然，资本市场仍看好元宇宙的长期发展，在具体的投资项目上，2022年和2023年元宇宙产业的长期技术投资占比上升。
发展建议：产业协同实现长期发展
技术协同：与5G、AI协同发展
当前，融合创新已成为产业发展的重要驱动力，大模型、5G等技术热点可极大助推元宇宙发展，未来各技术热点将交叉创新，协同促进产业升级。
元宇宙与大模型相互促进，共同发展。第一，元宇宙在大模型训练中的应用，大模型的训练需要大规模数据集，相关数据除了通过物理世界采集之外，还可以在元宇宙的数字孪生世界中仿真创造新数据，以及将存量数据通过旋转、平移、翻转、缩放等技术手段处理，生成更多的数据。第二，元宇宙为大模型提供了应用场景，未来大模型将支撑元宇宙世界的人机交互与分析判断。
元宇宙为5G发展提供“杀手级”应用场景。第一，元宇宙的数字孪生基座需要实时与物理世界保持同步，需要5G专网等高品质网络实现数据的采集与传输。第二，元宇宙应用需要依靠5G低时延、大带宽的能力提升用户体验，例如各类“5G+XR”应用。
生态协同：政策引领下的产业全面协同
政策上，通过制订技术路线图和标准计划，引导产业发展。政府或标准化组织牵头制订相关元宇宙技术路线图、标准计划，为产业发展明确方向，确保资源投入的经济效益，实现产业协同。
产业上，推动各类平台建设，促进业内机构合作。产业联盟、联合实验室、公共资源共享平台等可作为元宇宙产业合作的载体，推动产业交流，明确重点研发方向；通过合作探讨，加快研发进程；通过资源开放，促进产业链企业发展。
*本文刊载于《通信世界》
总第925期 2023年8月10日 第15期
原文标题：《元宇宙没有“凉”正处于筑基时代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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